流年
流年
電話這頭的我不敢跟阿姊坦承我的天真。
(ㄧ)夢中符號
那天我記下:巨大的神臉、潛心行進的女子。
(二)現境
夢之日記中的文字們全都跑了出來,躺在湖水中,他們被溶解,土壤鹽化,左一坑,右一坑。他們支離破碎在那裡,一籌莫展,等待我去拼湊救援。未料到我轉身頭也不回,往前面的火山大步邁進。
風一吹,他們被吹散至懸崖口,崖底吹著另一種呼呼大風。
他們很好運的找到安息處,把剩下的軀體安心糾結在一個女子的黑色亂髮中。那人我認識,日記中和運書中都出現過,並且預言我必粉碎她之後,才能往時間盡頭走。
她說:「不必了。我坐在這裡,等待良機,縱身而躍,會比較像一隻展翅的蝶。」
糊掉的、殘破的字們缺手缺腳的卡在她的髮絲上,哪裡像隻蝴蝶?只像個瘋婆娘。我頓時很同情她,但時間在催促,盡頭在等待,歲月任憑火山焚燒。
「我來了!」堅定不移的眼神望向天際。
「妳來了!」火山女神目送我,她習慣一會兒哭,一會兒怒,無人能預測。
「妳的命運之書上就這麼寫,跨過來吧!我的孩子別怕!我的淚能冷卻妳的燙傷,我的怒能調整妳步伐。」她又說,我邁出十步。
「妳和山崖邊的女子一個模樣,這命運之書上也寫了。」她補充。
我不發一語的往前,心想:真囉唆!日記上也有寫,只是字他們遺棄了我,奔向了她。
我雙手合十,虔誠想著:我忠實的夥伴在哪裡?這個意念往上飄,然後發著金色的光,最後化成那隻曾在夢中岔路等我的小黑狗。小黑現身了,搖搖尾巴,看著我。
火山女神怒往命運之書上一燒,燒出幾個字:相遇,在大地之火的見證下。
突然許多花瓣從懸崖底上飛了出來,還有許多完整的花朵。原來是那一模一樣的女子、那自以為是蝶的女子用生命換來了祝福。
火山女神滴下眼淚,隨之怒往命運之書上燒出幾個黑字。
歲月也被燒短了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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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:流年(2020) YiVon Cheng
關於圖,來自一個夢境:
關於此夢,自己曾寫下:
「一個被說破的框架,
在天際間把你籠罩,
那個天已不是天,
而是限制和監視,
在起步的同時,
卻也被人看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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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記錄夢的日記後,認識了榮格與他的紅書,
變得更有興趣解夢來觀察自己的狀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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